2008年6月21日星期六

一个人北漂的日子:北京求职90天纪实 —— 第四部分 南征北战

2006-11-9 17:20:00 文/矮子鼻儿 出处:天涯社区
  
  
  
  如果我碰到上帝,只会对他说一句话:“你看厕所去吧。” ――――林锐 《大学十年》
  
  这个世界上永远充满着各种巧合和机会,甚至有些是莫名奇妙的,正在我为MOTO的机会失去而感到不爽的时候,一个电话打了过来,说是一个叫WWWX的公司(这里用公司名的首字母表示),希望我能在7月4日的下午到大北窑附近的光华路上的科伦大厦面试。放下电话我便疑虑,我好像没有投过这个公司,而且听名字这个公司应该是一家网络公司,我对网站的开发基本不了解,从经验上来讲并不符合。现在的招聘形势是:越小的公司越希望招进来的人具有某些特定的经验,这样他们可以不需要经过太多的培训就可以发挥新人的作用,况且小公司本来也就没有太多的培训资源。因此,我对这家公司充满着疑惑,不过既然是一个机会,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?
  
  第二天中午,首先坐车赶到六里桥,正在等车准备往大北窑的方向赶过去的时候,接到了一个电话,居然是IBM,让我第二天上午十点钟赶到上地的得实大厦去面试。这可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,Carrot的帮助有作用了!以至于让我在车站兴奋地掏出纸笔记下时间地点,却错过了一班公车,只好再等下一辆。
  
  坐车到了大北窑,心想光华路也不远,就奔北走过去了。到了光华路路口,不知道该往哪边走,我的坏毛病又开始了,就是先自己找,自己实在找不到或者时间上不允许的情况下,再考虑问路。我发现东面相对于西面大楼少些,于是我向西走过去,走了好远,发现实在找不到了,便只好折回来,顺便问个路,发现真的走反了,科伦大厦就在光华路路口往东不远的地方,看来还是先问个路比较好。
  
  到了科伦大厦,发现还有一点时间,便在楼下街边的长椅上坐下,突然有电话进来,接了发现是高中同学GS,她本来是在港湾干的,不过前些日子港湾被华为收购了,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个消息。其实本来是西门子打算收购港湾的,但是华为半路杀出来,搅黄了这笔买卖,把港湾劫了去,李一男同志也没有顶住华为的攻势,算是被招安,只是可怜了港湾这群弟兄们,当初华为花大价钱挖他们,他们都坚守住了阵地,可是现在,他们的老大却把持不住,让他手下的弟兄们无故损失了大量银两,既然已经是收购了,华为自然不会象当初挖人那样开价了,一时间可以说哀鸿遍野,血流成河。我说过,“中华”这一对冤家永远是搅不清的关系,既然华为在北京进行砍杀港湾这么大的动作,中兴自然不能在旁边看西洋景,但以中兴的一贯作风,永远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拣好处的,这一次也不例外,因为港湾相当多的人对华为有排斥情绪,因此中兴便以此为契机,挖了港湾几乎整个数据通信部门,但传说中兴人事很不懂得招聘艺术,不但挖人时态度一般,而且不少港湾的人还降了薪,尤其是领导层。我想这个时候的港湾,真是墙倒众人推,本来是国内一家异军突起的通信新军,不料得却落得被贱卖的田地,慨叹啊。
  
  回过头来说GS的电话,她就是数据通信部门的,准备去中兴,虽然我在之前在她面前痛陈中兴的各种缺点,她思量来思量去,还是决定不去华为,改投中兴。所谓天作孽,不可违,人作孽,不可活,既然她已决意,我便不再多说。她在电话里问我一些关于中兴的事情,我于是详细道来,什么一二四六加班啊,没有住房公积金啊,最近新员工连住房补贴的排号资格都没有了啊,诸如此类,她听得也很痛苦,于是我就问为啥非得在中兴这棵树上吊死啊,其实可以去的企业有很多,她说中兴刚刚在北京建了个研究所,她和她老公觉得应该是一个好的发展机会,因此还是决定去中兴。唉,我实在是无语了,去就去吧,啥时候去呢?她说中兴的大楼还没有完全盖好呢,如果她去中兴的话,应该是先到南研所呆两个月。我哑然失笑,我刚从南京中兴挣扎出来没多久,和自己关系特铁的“弟兄”就要南下金陵踏这个火坑,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造孽,一想起南京中兴二期工程拖沓的施工速度,不知道这北研所是不是真的能在两个月之内投入使用。
  
  挂了电话,发现时间差不多,就上了科伦大厦,在大厦的公司列表前站了一会儿,发现没有我要面试的那家公司的名字,正在疑惑中,看门的大妈看我形迹可疑,便过来问我要去哪个公司,我于是挠头,不知如何答复,突然间我发现昨天叫我面试的公司的房间号,这是在昨天电话里告诉我的,那里写着一个另一个网络公司的名字,我便将错就错,说我要到这家公司去面试,大妈也便放过我,告诉我在前面上电梯就好了。
  
  上了楼,发现那个房间在走廊的尽头,走进去,还算比较大的房间,里面有些人正在电脑前奋战着(或者说是扯淡着),还有不少位子空着。前台没有人,我不知如何是好,便出门来给昨天打电话给我的MM拨个手机,她接了电话说找一个叫LL的人就可以拉,她现在在外面,要等一会儿才能回去。我于是又返回那个房间,随便找了个人问LL在不在,他说刚才还在呢,你现在这里等一会儿吧,不一会儿,一个胖子过来问我是不是来面试的(后来知道他就是LL),然后把我请到旁边的一个会议室里面,随后,又进来一个瘦子,精瘦精瘦的,两个人反差奇大,我感觉那个胖子的身体可以装下两个瘦子。
  
  和胖子说了几句,才打消了我的疑惑,原来这家WWWX公司刚刚成立很短的时间,是一家创业公司,公司暂时没有自己的工作地点,只好寄在他们的一个合作伙伴的工作场所里,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下面的公司列表里找不到这个公司的原因。胖子是这家公司的市场总监,瘦子则是主管技术的。胖子一看就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,整个面试过程基本上都是在听他扯,他说这个公司起点是比较高的,比如有中华网的原执行副总裁什么的,还说融资非常顺利,马上就会有多少多少平米的写字间,公司在未来的几个月就可以见效益,这在众多创业公司中是比较难得的云云。我也饶有兴致的听,因为我对创业型的公司还是比较感兴趣的,毕竟这是一种相当大的挑战,趁着自己还算年轻的时候经历一些挑战不是什么坏事情,富有激情的创业也是很多像我这样的人的梦想。那胖子继续扯,说如果我进入公司,将来肯定就是公司的元老,而且希望我能够尽快掌握管理的知识和技巧,因为我很有可能在未来带领一个团队……几轮唾沫飞过之后,他们简单问了问我是否懂得mysql啊,或者asp啊这类东西,当然我对这些东西都不是很熟,我也对他们找我来面试多少表示了一些疑惑,毕竟我和网络这方面的东西挂不上钩,他们对此也没有表示什么,面试就这样结束了,胖子临别时跟我说他们的HR会在明天和我讨论一些薪资什么的事情,一切的一切好像是我已经被这家创业公司录用了一般。然后那个瘦子送我到电梯口,因为都是搞技术的,就又随便聊了几句,知道他是清华毕业的,在空中网干过。
  
  离开了科伦大厦,我顺着原路溜达回大北窑,突然发现有一个大楼上面写着HP,旁边一个写着MOTOROLA(这个就该是MOTOROLA大厦吧,想起我拒掉的瞬联了,有点可惜),便发短信给Carrot问他是不是在大北窑上班,他说是,就在那个HP大楼里面,我回短信说今天就不和你聚了,我还要赶回去。想来Carrot在望京买的房子,如果每天从望京赶到大北窑来上班,也确实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。
  
  第二天是面试IBM的日子,我往上地赶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,继华为面试之后,我第二次赶往上地。因为是上午的面试,因此我很早就从大爷家出来了,可是,人算不如天算,此言不虚。坐的公交车在刚过丰台的地方就被堵住了,花了不少时间,后来到中关村的时候,又堵住了,就因为堵的这两次,等我在上地下车的时候,时间已经是十点了。当我还在中关村的时候,我给IBM打电话,想告诉他们我现在堵在半路上,可能会迟到,但是不管我拨几次,电话都没有人接听,看来迟到是在所难免了,更何况我还不知道得实大厦的位置呢。
  
  还是象上次那样,打探了多次,才有人知道得实大厦的位置,是在上地东侧比较偏的地方,和华为的奎科大厦一个毛病,在它的正面,没有任何字样说明这里是得实大厦,不过在它的楼顶有一块牌子,上面六个字母“DESCOM”,因此我可以猜的出来这里大概就是得实大厦,问了门口的保安,他说这里就是。
  
  等我摸到IBM门口的时候,已经是上午十点半,我犯了面试的第一大忌,就是迟到!进门去跟前台说我是面试的,不小心迟到了,但是刚才打电话没人接,前台问我打的什么电话号码,我报完了之后她说这个是会议室的电话啊,我faint!是我记错了,还是通知面试的人自己发昏?前台没多说别的,让我等一下,不一会儿,一个小个子从里面出来,把我带进去,领到一个小会议室,后面又进来一男一女,加在一起面试我的共有三个人,可以说这是我参加面试以来人数最多的阵容了。之前的那个小个子比较清秀,而后面进来的那个男的挺帅,留着长发,看那个样子不象是搞研发的,去参加一些选秀节目更合适一些,他们两个每人抱一个笔记本,都是IBM的,嗯,是不是该说是lenovo的呢?还有那个女的,容貌一般,岁数不小,猜不出是什么职位。
  
  那个JJ先让我用英语自我介绍一下,我当时在外面赶路的忙乱心情尚未收敛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随便的搞了几句就停住了,她过了几秒抬头问我:“说完了?”我点头,然后他们就开始用中文问了。我犯了面试第二大忌,自我介绍过分简略。
  
  他们还是主要围绕我的简历来问,这些东西在其他公司的面试中已经说过不少遍了,于是我继续扯,整个扯的过程感觉他们对我说的东西丝毫没有兴趣,也让我没有了说的兴致。除了我的项目经验之外,他们还问了我一些软件研发流程的东西,我只知道中兴的,其他企业如何我也不清楚,因此按照中兴的开发流程blablabla。这个时候悲惨的一幕发生了,我的手机响了,因为今天来得忙乱,居然忘记改为静音模式,一条短信进来了,会议室里气氛本来很安静的,一下子被我的短信声破坏掉了,我只好说对不起,忙把手机改为静音。我犯了面试第三大忌,手机没有关掉。
  
  有了这三大忌,基本上面试可以告吹了,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。他们后来也没问我什么,只是问我的简历中求职意向只写了研发类职位,有没有考虑过测试类职位呢?我说我对测试职位不是太感兴趣。后来我知道,IBM招的相当多的人都是去做测试的,看来他们觉得我做研发还不够格,想把我安置到测试那边去。
  
  从得实大厦出来,看看手机,是中兴同事W发过来的短信,问我工作怎样了。我真是哭笑不得,虽然短信不是直接原因,但毕竟影响到面试了,看来进不了IBM是早有定数啊。
  
  经验总结4:面试中的一些小细节必须注意,比如不要迟到、手机关机等等,可能直接影响到面试的进程。
  
  这里有必要提到的一点就是,IBM的面试是我整个求职过程中感觉最不好的面试,当然我确实犯了一些很低级的错误,但是这还不至于把面试引到一个糟糕的气氛中,而面试我的三个人态度一直很冷淡,并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骄傲感,从态度上就给面试者施加了不少压力。尤其是那个JJ,在听我介绍我的项目的时候,居然打起盹来!!!在看各种面试攻略的时候,里面曾经教导我们说,如果面试官不断看表或者打起哈欠的时候,表示他对你的讲话不感兴趣,或者说你说得太多了,但是如果面试官打起盹来这种情况又该怎么办呢?难道我的介绍已经无聊到让人昏昏欲睡的地步了?这一直是让我耿耿于怀的事情,也使我对IBM的印象变得不好起来。
  
  IBM的面试我自己的感觉就是完蛋了,因此后来也就没有抱什么希望了。但是那个创业公司,后来一直没有给我消息,说是HR和我联系,也没有动静。三天后我发封邮件过去问了一下,那个市场总监回信说公司正在处理最紧要的事情,希望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,言外之意我是去不了这个创业公司了。
  
  面试完IBM,我觉得有些疲倦,一周内三次面试,每次都是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在路程上,还有华为的那次车轮大战,搞的我筋疲力尽,有一种想要休息的冲动,要么没有面试,要么就来得这么密集,如此征战还是真的需要过人的精力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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